激流飞瀑,给人的意象万千。
它的动感,送给你无限的激情,
它的旋律,使你产生爱的情怀,
它不停的穿流,催你去追求新的气度,
它千姿百态的活力,注入你永恒的生机,
它默默无闻的奉献精神,给你无限的探索动力,
它永恒的生命力,使画家血脉畅通的去铸新的篇章,让欣赏者尽情陶冶。
激流飞瀑能使人产生众多的情怀,去联想人生和世间的种种喜悲、乐苦、酸甜。所以,自古以来,许多画家去画水,表现激流飞瀑,诗人去写水,歌颂激流飞瀑,我到了黄河壶口才体会到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的真正含义,领略气吞山河的宏伟气度。
我画激流飞瀑已近三十来年,经我多年实践,有所体悟,并在表现上探索到一些技法。水是既无形而又有形的所谓随物赋形、尽水之变。表现激流飞瀑,经我的归纳,技法上要首先根据所画山岩之势,布局好其走向,并注意其变化,才能“与山石曲折,随物赋形”。这样画出的水势跳跃而有活力,自然疏秀可爱。
风韵骨力出天成。线在中国画里起着骨的作用,没有好的线描,画不出好的画,也同样画不出好的水。清人刘熙载论书法说:“昔人言为书之体,须入其形,以若坐、若行、若飞、若动、若往、若来、若卧、若起、若愁、若喜状之,取不齐也,然不齐之中,流通照应必有大齐者存。”用这段话来说明画水,同样确切。有气韵的线条能表现出水的流动、幽静、跳跃、往来、喜怒等等,其横竖波折,用线的轻重,盘节转换,气脉绵亘主要就是用线条表示。因此,画水者要掌握好线条块面的画法和意象关联。
一、线求灵动。激流飞瀑的形成,是因地形的高低变化,陡壁断层的山脉造成的。由高往低处湍,从断层口向下倾泻,由上急奔而下,而形成瀑布,仔细观察瀑布其实有各种不同。有的如青翠中的一条白练,有的则如一堵巨大的白墙。水从高处跌落,有的如一团白花,降散而下,有的如千军万马,狂堕而下,各种状态都表现了水的生命形态。只有运用灵动多变的线条才能表现出水在各种状态下的形象,画水的线条,是要注意筋节的,若线无转换、一直溜下,则筋节亡矣,所谓前笔有节、后笔有起、明断暗续,则能绘出水的气脉变化而避免呆板,在粗细交错的线条中才能流通照应。另外要避免乱,注意线的疏密,长短,避免均衡。画家在用线上要达到上述要求,来源的因素有三:一是本质因素,长期反复的观察激流飞瀑的水势,水姿的流动感,润入心中,牢牢的留在脑里,反复的思考,找出用线之法。这时所绘的瀑布之法已在心中。当画的时候,便可了然于胸。所谓“吾之所以皆先作意是以果成”的意思。其二,实践画瀑布,我下了许多功。为表现好激流飞瀑的线条,无以计数次的练习,总结出线要得神韵,又须练气。到得心应手的地步,就会悟出东坡论吴道子画的“出新意于法度之中,寄妙理于豪放之外”的境地,因此,才能展现出各自的神韵。画家要勤于临池,甘于寂寞,在斗室中苦练用线的多种技法,废纸千张乃至万张,达到熟能生巧,顺手拈来的地步,方可成器。其三,在练习的过程中要善于学习和借鉴。继承主要向传统的中国山水画中去学习古人用笔的技巧,起笔该峻则峻,该柔则柔,行笔充实,转笔依势,古代大师成功的运笔方法,要继承过来,这样既可把握中国山水画的传统,又可为自己的创作奠定坚实基础。这里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,令人绘画有着一定的局限性,令人绘画,应有所认识。借鉴有两个方面,一方面是向当代画水的同仁那里拿来长处,以融入我法之中;另一方面把触角伸向西画中表现水的某些方法,包括构图,采取拿来主义,这对于发展中国山水画是大有益处的,在这方面许多前辈早已作出范本。
二、大、小水面的恰当留出和表现。既涉及构图,又涉及技法。激流飞瀑中的大小块面的合理留出,一方面是与线密的部位产生对比,另一方面是补充和强化出节奏感;过往大家多注重线的节奏而往往忽略面的节奏。是否可以这样说,处理激流飞瀑的大小水面,有如中国画的知白守黑,如果这一点成立的话,怎么去表现这大小的面,使之更勃出妙趣,则是画家要去寻找的方法。表现激流飞瀑中的大小块面,一是要在淡墨中做文章,以极淡的淡墨,用细笔表现其水流的运动感,有时肉眼难辨,全凭感觉去体会。因此,淡墨运用不好,往往是决定该画能否成功的关键,淡墨处理恰到好处,画面呈现出的水便活了,水流顷刻间的变化会在欣赏者的目光中感觉到妙趣无穷。二是,在大笔中调好淡墨中的变化,用写意的办法进行渲染,尤其是在表现水冲入石底升腾起来的水柱和水汽,更显效果。
三、画之意象变化,不可胜穷,简约地说,不出神、能、逸、妙四字。画水亦然,变才能活,变才能发展,变才能有新意。庄子《南华真经》说:“水之性,不杂则清,莫动则平;郁闭而不流,亦不能清,无德之象也。故曰,纯粹而不杂,静一而不变,淡而无为,动而以天行,此养神之道也。”要表现千姿百态的激流飞瀑就要具有纯净水的特性,专心致志,像修养德行一样,不杂则清,又要具有灵魂的思想,虚心学习,认真研究,用庄子无为的标准去表现水,自然会将水画活。一个有创造性的画家是不能停留在简单地描绘自然山水,这就要求画家有变,表现激流飞瀑对变化要求更多,因水的变化万千,没有固定之形,掌握了水的画法,不一定就能将水画活。黄帝游赤水以北,登向南眺望,归途中丢了玄珠,先后派知(喻智识),派离朱,派契诟(喻巧辩)等都未找回,最后派象罔(喻无形迹)去找到了,为什么像罔能找回玄珠,庄子没有回答,这需要我们自己去悟了,玄珠是喻道,所以道是需要悟的,画水之道也是需要去领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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